Say it, or ask me something.

用心不良

用心不良

黒子のバスケ

绿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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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不明

 

 

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浪漫色彩,冰室当众表演杂技的时候随行的绿间只想把他扔下转头就走。

等到玩闹尽兴才作罢的冰室从人群的欢呼声中挤出来,绿间正端坐在路边的咖啡馆拜读冰室写了一半的文件。

“有什么可看的,教程而已,”冰室微微出汗,语气也有些湿润,“喜欢文学你该认真一点去书店。”

“期限是明天?时间来得及吗?”绿间把它们推回给刚刚态度亲切点单的冰室。

“你在担心我的工作能力?”

“我在质疑你的工作态度。”

“这可是最不能质疑的呢...”冰室拖长了声音表达不满,“认真程度绝不输给尽人事的绿间先生...!那么你就在原地等我到明天,让我完成这份不合适宜的工作再来庆祝绿间医生活着从前线归来...!”

“......安静一些。”

冰室就这样抬起嘴角给了绿间一个怀念的笑容:“因为太害怕失去你,看到你毫发无伤我的确很高兴,真太郎。”

过程和绿间的希望大相径庭,但是结果殊途同归。

 

绿间第二天去军校的时候冰室正在体能训练课上和学生们较劲,明显多于其他人的出汗量让冰室看上去很疲劳但是不狼狈,绿间皱眉。

“老师,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见绿间负责人出现在您的课堂外了,”一位刚刚在近身模拟战里被冰室利落干掉的学生带着一股就要溢出来的狡黠气息问冰室,“我知道这次他刚刚从前线回来,他真的非常厉害不是么?”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冰室靠在门框上按了按太阳穴,他觉得这些学生早就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窥探一个答案,“他很厉害,这谁都知道。”

“你们住在一起?”另一个学生从侧面挤进来提出了他的问题,后面围上来的男男女女听到这话眼睛都开始发亮。

“这个问题,”冰室神色平常语气轻轻上扬,转身打开教室的门,朝外面的绿间挥挥手,“你们还是去问绿间负责人好了。”

趁一群学生转移目标而溜掉的冰室躺在休息室大口喘着粗气,没几分钟绿间就跟了过来,进门时顺手锁掉了门。

“你和他们说了什么?”冰室用几秒平复了呼吸,像往常一样笑着问。

“事实而已,”绿间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躺回去。”

气氛一时有点僵,累得脑子快要停摆的冰室不知道说什么好,差点就睡了过去。等到他终于意识到绿间也快要倚着椅子睡着的时候才想起出声提醒。

“真太郎?回家吧。”

看着绿间因为他突然开口而吓了一跳的样子,冰室心情也没有那么疲惫了。

 

绿间不愿意告诉冰室他刚刚在想什么,冰室也不想让他接着想下去。

这是他们最不堪的回忆。

 

绿间尽可能谨慎地避开满地的尸体,早就冷了的血混着沙土和其他不能深究的玩意粘糊糊地黏在雨靴上。三四天不眠不休带来的眩晕干扰着他开辟前进道路的进程。天气显然不太好,绿间推了推眼镜。

洁癖的惯性让绿间一阵一阵恶心,可他顾不得这些了,通讯器依旧闪着无人应答的红光,从半个小时前就在试图联系冰室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的事实让他精神紧张。冰室的机体信号消失在最后一阵爆炸声中,他不敢想象冰室现在的情况。最理智的行动自然是放心医疗队的搜救而不是甩下团队独自去查看生死未卜之人的情况,绿间明白,但是他不想这么做。

他就在这里拿着探测器前行,五分钟后一阵刺耳的响声终于从终端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目之可及的冰室的机体残骸。他倒吸一口凉气,情况已经无法用好或不好评价了,绿间当然明白这个警报的意义——动力炉损毁,包裹着辐射物质的外壳完全脱落,辐射量超过安全范围,一般来说这种程度的机体损坏机师早早就会弃机脱出,可变形了的紧急逃生舱还明晃晃地挂在机体上——

不,没有爆炸就还有机会。

“冰室?冰室?能听见么?”绿间再一次尝试联系机体里的人。

难耐的沉默,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空气中的机械轰鸣声挥之不去,绿间仔细辨认着通讯器的电流音中会不会有些许人的回应。他非常希望冰室可以用他惯常的礼貌而游刃有余的确定语气说一句“我是不会死的”,这样的幻想直到他听见了一阵不规则的,但是他能明白的细弱敲击声——还在军校时唯一一次与冰室合作的练习赛里,他与冰室约定的暗号。

 

很不好,但还活着。

 

“发现Trustre,医疗准备防护服,再带整备过来,是动力炉泄露,”绿间第一时间向医疗发出了信号,甚至不顾这是公共频道,“我不准你死,等着我。”

 

冰室的抢救持续了两天,绿间被赤司召回处理后续事务直到第三天才抽出时间。站在医院的电梯上时绿间把外套搭在手上松了松领带,气氛太沉闷有点喘不过气。

“冰室怎么样了?”绿间询问给他领路的医生。

“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可惜作为机师已经废了,因为辐射的原因身体肯定会大不如前,寿命也...”医生像是看惯了之类的事情,要不是绿间的表现太平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加上那套无关紧要的安慰。

但是和预想的差不多,绿间默默叹了口气。

 

绿间推开病房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身上插满管子,除了头和手哪里都无法活动的冰室。听见开门声他费劲地转了转头,向着绿间僵硬一笑:“你来了,真太郎。”

“嗯。”绿间原本想问问他怎么样了,但冰室看上去就不怎么样。

像是明白绿间顾虑他的身体情况不愿多说但又有想要知道的事情,冰室主动开口:“我还好,你那边怎么样了?”

就算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绿间也没兴趣非要让冰室承认他现在非常不好:“没问题。”他说。

冰室把头转回直直盯着天花板这样舒服的位置:“医生告诉我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出院,稍微有些不高兴呢。”

“赤司把我调回来了,如果你想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常来。”

“偶尔也说几句真心话吧真太郎,比如‘我不准你死’之类的?”冰室闷闷笑了一下,说话的速度只有平常的一半,每个音节都格外的清晰:“出院之后怎么办啊...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要不要尽情玩乐?”

“...你知道了?”

冰室似乎是叹了口气:“我还能不知道这些吗?”

“你...”绿间语塞。

“看开点嘛真太郎,反正也没几天了还是让我高兴点好...我想去军校。申请我已经托人拟好交给赤司君了——赤司君那边的决定你大概无能为力,对吧。”

“你……”绿间对他的自说自话几乎感到了愤怒,冰室一直都是这样执拗的人,他的确无能为力。

“生死我看的清,我也遗憾自己不能和你走完更完整的一生,”可冰室说得太过坚决,“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一个人死在战场上。”

 

大难不死,却没有后福。被辐射污染的身体早就不能支撑高强度高负荷的体力劳动,绿间仍要来回前线,冰室就只能老实待在后方的学校苟延残喘。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衰老的速度,比如体力比如记忆。他记不清每个学生的名字,无时无刻想要睡觉,感到恶心。他不主动提起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定期检查的结果按照时间顺序放在桌角,从来不忌讳绿间去看。渐渐上面的数值一路往不正常的方向飞奔,绿间觉的冰室越来越瘦,即使他已经很努力地吃饭,每天吞下的药也越来越多。

留给他的时间所剩无几。

 

冰室死的并不平静。

一次突然的晕倒是开始,第二天因为高烧和药物过敏冰室就被送进了医院。病情反复隔三差五就要往手术室送。手上静脉注射的针孔斑斑驳驳,昏迷的时间远比醒着的时间长。他在心情不错的情况下才挤的出力气说几句话,剩下的时间只有什么也不想地看看窗外。绿间有空的时候就在医院,起初冰室还会努力他聊天,然而没有几天就有些力不从心。

“真太郎...”冰室像是在自言自语。

绿间被他用尽全力握过来的手吓了一跳。

如果绿间愿意回忆起那几分钟的场景,他一定不会忽略冰室眼角稀薄的泪水,和那句清淡的“我不想死”。

“我想和你一起活着啊...”那个人惨淡地提了提嘴角。

绿间转过头不去看他,手上却加紧了力道。

“很疼啊,真太郎...你别哭啊...?”

“没有,”绿间最终给了冰室一张布满泪痕的脸,“没有。”他说。

 

两天之后冰室去世。

绿间听着那些或真或假的怀念与哭泣,直到最后一个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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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这样写了非常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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