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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衣兜风

睡衣兜风

黒子のバスケ

绿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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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间在机场看到的冰室的时候,他正毫无意义地在室内戴着墨镜,朝着洗手池干咳。冰室抬头,在镜子里看到身后的绿间时停了几秒,随即粗暴地撸了下头发,转身朝着绿间走来。

“行李已经托运了?”绿间问。

“都办好了。”冰室回答。

机场仍旧人潮汹涌,冰室嚼着口香糖一脸忧郁,眼神呆滞地看着外面的停机坪:“我有点头晕。”

即使盖满了一本护照,机票堆了一盒又一盒,冰室还是在克服不了那该死的晕机。绿间当然知道,只是毫无办法,只能常备口香糖和晕机药。曾经目睹冰室摇摇晃晃脸色惨白僵尸一样敲他的车窗,他心有余悸。

他把药递了过去。

 

相约旅行听上去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冰室把绿间扔在博物馆和图书馆跑去临近的国家参加音乐节,绿间也把冰室扔在乡下的酒窖只身前往钢琴演奏会。绿间对冰室的品位嗤之以鼻,冰室则嘲笑绿间老气横秋。对坐在旅馆的大床上的两个人拆着自己的行李,里面全是独断买给对方的礼物。吃的先被扔进嘴里,冰室叼着软糖趁机把头巾系在绿间头上。

“我知道这颜色不适合你。”他审慎地评价那条紫橙相间的玩意,“但它让我想到了阳泉和秀德,我很怀念。”

“这和怀不怀念没关系,”绿间把头巾扯了下来,不打算承认他也的确怀念,“这个颜色太丑了。”

“那你也要好好保存,你看,还有条配套的领带。”

避开眼看着就要把领带绑在他脖子上的冰室,绿间递过去了一个袋子:“......上次你说想要的几本书,给你。”

“真太郎,我知道你为我一定跑了许多家旧书店,太感动了。”

“别误会,只是碰巧看到而已。”

“我可不信我找了半年的东西你能这么碰巧地都看到。这么说,这个给你,”冰室也从箱子底下翻出来一个牛皮纸袋,“非常巧合的是一个女孩有些祖母留给她的老琴谱,不过她嫌弃钢琴真是老气得不行,所以把这些都卖给我了,她坚持认为她的乐队不需要这个。”

绿间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你对她说了多少甜言蜜语?”

“我知道你不是认真的,所以把我为这摞纸付出的和它们一样厚的钱都还给我,真太郎。那孩子虽然眼光不好,头脑倒是很精明。”

“既然你肯承认不懂得欣赏钢琴的人眼光不好,我也承认刚刚是我失言。”

“是么,那么包里那瓶古龙水是给我的吧。”

“你要是想要给你也未尝不可。”

等一切收拾停当两个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晚餐。在为是就近解决还是出发寻找名声在外的餐馆争论十多分钟之后他们发现步行十分钟就有很好的选择。冰室忍不住喝了点酒,与街头艺人一齐引吭高歌,又被月光下的街头篮球吸引。2对2赢得丝毫不轻松,绿间因为第一个半场三分被笑话运气好而彻底激起了斗志,冰室精妙的假动作则引来了一群学生的欢呼。酒醒了大半的冰室打了个喷嚏,开始心疼皮鞋上长长短短的压痕。

第二天绿间和冰室一起发了烧,头疼脑热。绿间摁着冰室给他灌进去了药,然后和他一起倒回床上睡过了午餐时间。等绿间再醒过来时,冰室乱糟糟地坐在床上发呆。

“真太郎,你醒了啊...”

半个小时之后绿间从浴室里出来,终于忍无可忍还是那样坐在床上的冰室,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推进了浴室。当然在大多数情况下两个人是非常合适的旅伴,省心,富裕,不会过分无趣,懂得互留空间。

好好睡过一觉就不再发烧,饿得快要站不稳了的两个人理所应当互相搀扶着找到餐馆。

 

绿间与冰室都是谨慎的人,学生时代身为半个运动员带来的强健身体也是旅行安全的保障。不过外国面孔难免招摇,有一次冰室差点被偷了钱包。两个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朝着小偷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大概是没想到两个东方面孔不懂得什么叫做破财免灾,小偷被两个人前后堵住的时候表情还有那么几分呆滞——然后他扔下钱包,朝着空挡冲了出去。

“还算聪明。”冰室翻了翻没少东西,“可惜就算得手了也只有马上会被挂失的银行卡和空白的支票本,不值费这力气。”

“我不在你会和他打起来吧。”绿间不放心。

“怎么会,想打架也不必找这么不值得的对手。”冰室意犹未尽地把手指关节掰得清脆,大概是言不由衷。

 

曾经绿间也以为冰室的擅长打架是指街头斗殴,和血腥暴力。

“你在开什么玩笑,”冰室为他的想法大惊失色,“我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不想没事被请到警察局,也不想留一个青少年犯罪记录或者缓刑。”

用词颇为微妙。

冰室打人稳准狠,这绿间还是见过的。他们吵过一次架,当时冰室和绿间都在为自己的毕业论文忙得不可开交,严重的睡眠不足让再好的自制力都形同虚设。冰室与导师意见不和论文几次修改都得不到赞扬,加上手里的工作遇到瓶颈,几乎隔几天垃圾箱里就会多出些碎成渣的玻璃杯子。在他摔碎第7个杯子的时候绿间受不了了。黑眼圈都要掉下来了的绿发男人冷言冷语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冰室突然从椅子里站起来,眼球里的红血丝弄得他看着像是只愤怒的兔子。彼此撞在了彼此的枪口上。

冰室第一拳打过来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几个绿间没听懂的单词,绿间仗着身高的优势没被马上击倒,回了没几手,终究也捱不住冰室那不留情面地火气。只是这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先动手的是冰室,先停手的也是冰室。

“抱歉,是我太冲动了。”冰室愣了几分钟终于低下头,“你还好么?”

绿间眼神躲闪,一言不发。

“最近,你知道的,我遇到了一些问题,”他看着绿间重新带上眼镜,想大概是把他从睡梦中吵醒了,“总之...”

“你脸上有血。”绿间打断了冰室之后想说的话,“去擦干净。”

“等我一下。”

回来的时候冰室包了两包冰块,一包递给绿间,一包敷在自己的下颌。

“很疼?”

 “没有,你还做不到那么狠。”

“真太郎以前一定是没打过架,”冰室终于轻松地笑了,“你下手可是没留情。”

后来事情怎么解决的也不重要了。

 

一路旅行几乎靠着租车,两个人都开,冰室开得多一点,原因包括且不限于绿间的身高难以应付绝大多数的汽车前排。高中之后冰室堪堪超过1米85,绿间却气势汹汹地杀入了2米阵营,又偏瘦,很多时候走路都让人心惊胆战。他们开去海边,绿间不喜欢下水,居然就坐在帐篷底下看书。冰室意外熟悉冲浪,动作和打篮球时一样优美。

“你居然在海边看书,”冰室夹着冲浪板朝绿间走过来,带着一身的水汽和与他日常表情相比绝对算得上是灿烂的笑容,“阳光这么厉害,伤眼睛的。”

“你该休息下,否则累死在海里我可不会去救你,”绿间把眼神从书里移到冰室脸上,轻微地笑了一下。

“所以说我回来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我省去了你跑去救我的麻烦?”

“你想太多了。” 

 

火车站的钢琴正摆在人群之中,绿间不想走开。他在某一个时间点突然醒悟发现自己仍旧非常喜欢钢琴,可能是小时候被迫学琴,时间累计日久生情。

“还来得及。”冰室挤在人群里指指点点,“还有很多时间。”

绿间觉得这也不算坏。

他是一个出色的业余爱好者,有一些天赋,也非常勤奋。那架琴状况一般,可是正好面对铁轨,和黄昏时分的阳光。冰室站在琴后,看着绿间微抿的嘴唇,干净修长的手指,和镜片之后温柔惬意的眼神。可能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冰室顺着曲调小声哼唱了起来,绿间略一抬头,他很满意。

弹弹琴唱唱歌。

大概老了就要这样生活。

 

如果老了还可以这样生活的话。




后记

我特别喜欢冰室走向绿间这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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