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it, or ask me something.

谨言慎行

K

Munakata & Fushimi

 

 

Beverly - Empty

*伏见先生勉强也算是在原著世界观里的自言自语


我们坐在墓碑前说着话。一个追究起来牵扯过多的地点,两个牵扯不清的人。他带了一袋子的罐装黑咖啡,好像生怕我说他吝啬,买的还是超市里最贵的那种。宗像礼司这个人脑子不清楚,这还是我嘴下留情以后的说法了。他把那些咖啡一把塞给我的时候我才看清袋子里面还有能量棒。按说这也不是关心别人是应该带的东西,但我也没办法评价他的行事,这事放在过去我还会礼貌客气地为难他几句,现在也习惯了,任凭他怎么说我无趣我也不想再给他哪怕半个字的回应了。他经过我的房间,拿出他滥用职权敲诈来钥匙,就说了句伏见君你和我走,我就和他走了。不是我怕他拿工作上的事情报复我,他还没有这么无耻,只是……算了,我也不是个说得清楚话的人。

结果他就是要侵占我的休息时间和我兴致勃勃地聊天,他那点庄重威严就这个时候特别让人看着烦心。他原本就难对付,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兴奋鬼话连篇。我嘴上说这些贿赂才不够我让我牺牲自己陪他任性,好歹我也没有以前那么缺钱了,心里想的却比说的更过火,只惦记着怎么能打他一顿。我给他出生入死的次数不少,抱怨自己脑子也一样不清楚被骗上贼船的次数更多,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那个时候我还是这么劝自己的,只是没想到当年随口的自我暗示之后也成了真。

他讲了些他以前的故事,作为回报我是该讲点我的,可他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可能比我自己知道的还多些,我礼貌性地搜刮了好一阵子也没个头绪。他又是那副哦没关系我都明白的脸色,可我连个眼神都没变,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了解我。

“伏见君,我是能够理解的。”他贴心地解释。

“哦,”我说,“谢谢。”

 



我前几天才从医院里出来,大半夜突发胃穿孔。怎么穿得孔所有人都明白,他们一边满脸担心地把我送进医院一边理所当然地说我活该,小小年纪就从没正经吃顿饭,一些胆子大的还问室长你自己挖的墙角怎么也不照看好了。我疼得意识模糊还要听这些不经脑子的鬼话,只说了句你们半夜不睡觉管我干什么。这些人又七嘴八舌的加了好多关心爱戴仰慕我的话,唯独他还是不着边际地挤兑我流浪汉一样的饮食习惯。急诊里医生问手术告知谁签,他就等我硬撑着说完了我已经成年了自己签,才慢悠悠地接过去说他是我的监护人。被麻醉之前我一直都在想自己今年究竟几岁,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那个人连这点便宜居然也舍不得不占。

醒过来第一个看见的还是他,果然职位高请假也轻松。

“醒了啊。”他慢悠悠地问。

“您自己看不出来吗?”我牙根还是麻的,说话有点口齿不清,更别提动手把他赶出门外了,“还是说您终于失明了?”

“伏见君的精神还不错啊。”

“该问的也问完了,所以您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能,一想他大概在手术室外面等了一晚上我就有点难以言喻的别扭,我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没回去,毕竟一晚上也熬不出黑眼圈无从推测,可我实在没有更多力气和他纠缠,歪着脖子看看窗外已经是极限了。到这时候我就有点怨恨自己这布满陈年内伤外伤的身体了,果然人生了病就容易多愁善感,比满心郁结的十几岁还糟糕好几倍。平心而论我还挺安于现状的,打打嘴仗虽然麻烦但却也爽快,比天天在意人生理想与现下遭遇的不可调和矛盾轻松太多了。

 

想到医院的天花板,我打开拉环,喝了口咖啡。

他又发出了那个两音节的语气词,后面还跟着一句我以为进了一次医院能让伏见君长些教训。我回他说你给我这个这不就是想看这场景吗,管不住的下属什么的。之后也没说出什么更有意义的话来,全是老生常谈的互相抬杠,话是新的,内容是旧的,拿来浪费时间倒再好不过了。他,眼下也是找不到比我更适合的谈话对象了吧,太多人看着就让他联想到沉重的过去,已死之人已逝之势,不如不见。我想过自己消化残酷事实是不是太快,令人寒心的快,转念又想我甚至不怎么在意自己,也无心可寒。追究起来,过去也就是过去,也没几个人愿意在清晨的洗手池前面含着牙刷谈人生理想,他会,我则不想理他。他看别人被他堵得无话可说时最开心,上位者的恶趣味而已,我见的多了。




“伏见君,你能徒手把这个罐子捏碎吗?”他问。

我拒绝——我还没等在脑子里预演一下自己到底行不行就出口了拒绝的话,他简直舍不得消停哪怕一秒,况且我就喝了一口,就算抛开浪费这种事情,这开阔地带里也没地方让我洗手。

 

“我以为伏见君会为我做任何事情呢。”

“您想太多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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