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it, or ask me something.

郁郁寡欢

文豪ストレイドッグス

Dazai & Nakahara


*中原第一人称


我梦到自己在飞。

 

当然我是能飞的,即使那更像是飘在天上,我又没有翅膀。但梦里的场景更可怕一点,我还真的长出了翅膀,看着有点像芥川,身体健康的芥川。所以我被自己吓醒,发现自己正飘在床上,连着被子一起。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就那样盖着被子在天上浮了一会。在怀疑了几秒是自己控制不住异能之后,觉得还是梦游更有可能。那天什么特别的日子都不是,除了我正要结束这趟出差然后回家。提起出差我心里就有个地方硌得难受,毕竟每次回来总要发生点大事让我把命运从箱子底下翻出来怀疑一会。

一想我都22了,年轻还是年轻,但大风大浪经历太多,心态老得不行。黑手党的人你还能期待什么呢,红叶大姐才26,说出去谁信。她说我穿得像16,我说她穿得像60,活生生就是泉镜花的祖母,或者我妈。她的夜叉追着我在训练场里跑,这时候我就觉得能飞真好。我在这里过得挺好,颇受器重也备受爱戴,足够把心里那些无处可逃的绝望啊虚空啊放到一边了。谁不绝望呢,太宰表达的那么外露我反而看不上,就好像从前每天看着他积郁成疾的我就多么天真烂漫一样。港口黑手党里除了优秀或蹩脚的野心家,剩下的都是发霉的苔藓,那点希望光明早就被消磨干净了。他走了以后我真的觉得松了一口气,一点被背叛的愤怒或者之类的感觉都没有。我们认识挺久的了,最初我以为他处处气我只是因为同龄人微妙的好胜心,被耍了没几次就反应过来他只是为了气我。

怎么会有如此无聊的人啊,连大姐都这样说,难怪整天是这幅鬼样子。

 

白鲸坠落那天我在地上看着,怎么想也觉得之后会有更大的风波,而太宰肯定在每一个细枝末节里阴魂不散。第二天我就被首领赶出去出差,他那迫不及待的态度摆明了就是支我离开横滨,结果那差也足够无聊。回程的飞机上我赶着文书咬着笔,满脑子都是打开舱门我的部下跑来告诉我太宰又怎么样了时候纠结的脸。他才刚拯救了一座城市和好几个人,风平浪静几天都做不到吗?

当然做不到。

首领永远惊喜不断,我刚下飞机手机就响了,这停战协议和算好了时间一样飞奔到我的眼前,一秒也不愿意再拖的给我添堵,谁知道这里面有太宰多少份功劳。

第二天我们就在街头偶遇,当然不可能是偶遇,四年里都没偶遇过今天也不会突然这么巧。不管怎么想他都是来算计我的,可我却不能揍他,不如干脆点别生气给自己省点嗓子。我朝他打了个招呼,正准备擦肩而过,他就张开了那张不详的嘴巴,吐出几句没用的刻薄。我斜着眼睛看他,摆明了是想让他赶紧消失。

不得寸进尺就不是他了,太宰忙着问我野外睡一晚会不会感冒有没有野兽,你把帽子吹出去好几百米我好不容易才找了回来,你那手套也被章鱼戳了洞可不是我干的。

听他说这些还不如听他威胁我,至少还有点趣。我在心里笑笑,挂上了这几年越发熟练的皮笑肉不笑。

“太宰,”我连搭理他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别假装不知道两边在休战。”

“我以为我们是私人恩怨?”他笑得阴暗潮湿,和当年某个黑手党里的渣滓如出一辙。

我们当然是私人恩怨,但谁说我就一定要了结这个恩怨了,他叛变四年,把他从横滨找出来打一顿这种事情我都一次没想过,叛变就是叛变,既然首领都不追究我也懒得管,非要找他问个明白还不如喝多了出去裸奔有意思。

既然他都说了是恩怨,那我抬腿就走,避开恩怨。

“中也,”他马上换了脸色声音,语气里满是失望,“你要是现在走了可是会错过很重要的情报呢——对黑手党,扔进河里有点可惜了吧。”

我就知道他不是单纯跑来气我,这事只有我才做得出来。所以我才转了个身,半步都还没迈出去呢。

 

回到我的梦里去,我在飞的那个梦里。

我是个容易做梦的人,这个事实似乎对于一些人来说还挺意外的。梦里大多都是些未来的奇幻故事,没头没尾但是人物众多。总不能说我对未来有什么期望,毕竟我是没有的。当我浮在空中盖着被子的时候,我开始思考这个梦说明了什么,结果没想出来,倒是越来越觉得梦里那个完整的故事有趣。我是说我有翅膀并且会飞的那部分,而不是仍旧不肯放过我的太宰治。

对了,我梦到了自己的死亡。

是干脆利落的死亡,在医院的病床上被一枪打中的眉心,还没来得及展开翅膀,也没来得及反抗。算是个我喜欢的结局,勉勉强强。写下来吧,我终于坐在床上漫无边际地想,也能算作消遣,大姐说不定会喜欢。

 

不过到现在我也没写下什么,倒是玩笑着写了个像是前言的诗,大姐玩笑着说中也要是你明天就死了这作为遗作可是要名垂千史的。

“有那么好吗?”我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可比你的报告好多了,”她擦着她的小刀,擦完了就拿刀尖指指我那狂放的签名,“字也漂亮的不像年轻人。”

“我可是一天不知道要签多少名字的干部啊。”我朝她抱怨。

大姐拿她的刘海看我,满脸都是我也要工作的悲伤:“说起来,上次太宰给了你什么情报?”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太宰说直接给首领我也就没看。至于首领,也就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脸,他们计算未来的事情我就别把我算进去了。

大姐摇摇头说谁也逃不了被计算进去,中也你也清净不了几天了。

 

“我还忙着写遗作呢,就别算我那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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